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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零五章 毒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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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到這裏,隨著“嗖——”的一聲利劍出鞘的聲音,在下一秒,韓諾已經手持利劍直指正痛苦的匍匐在地上、痛苦流涕著的顧丹娟。

“顧丹娟,愛一個人沒有錯,可像你這般、愛的如此偏執瘋狂便是大錯特了。你錯在不該拿著愛的名義傷害小魚,錯在不該愛上一個原本不該愛上的人,更錯在執迷不悟、頑固不化。顧丹娟,你連最起碼的善良與寬容心都沒有。試問,你的愛誰敢接受,誰又能夠承受!恩?!”

一個狠戾的“恩”字結束,韓諾不顧有侍從在場,直接便將指在顧丹娟脖間的利刃逼到她纖白的脖頸之上,此刻,若是他再向前用一點力,只怕這冰冷的利刃便會刺破她的肌膚。

“世子爺,世子爺三思啊!”

韓諾如此,嚇的身側侍從立即要沖上前去勸慰。

“退下去,否則,本世子就殺了她!”此刻的韓諾,宛如一只困獸,臉龐扭曲可怕到宛如修羅魅剎轉世。

“好,好,世子爺您息怒,您一定要息怒。”

侍從嚇的膽戰心驚之際,立即退下去命人前去稟告韓庚。

再說韓諾的話以及他拿著利刃誓要直取顧丹娟性命的架勢,使得她原本蒼白的臉色剎那間變成了慘白:不該愛上一個原本不該愛上的人,不該拿著愛的名義去傷害丁小魚……

就在剛剛。他還揚言要殺了她!

可是……諾哥哥,這輩子,是丹娟認識你在先啊!你曾經也視丹娟如珍寶啊……

她丁小魚究竟算什麽東西!竟然讓你為了她要手刃於丹娟……

顧丹娟在心裏控訴著道。她用一雙滿含委屈的眼睛卻是直直的盯視著面前的韓諾。此刻,她聽到了她原本已經支離破碎的心再次被摔到粉碎的聲音。

突然,卻聽她大聲慘笑一聲苦笑著仰頭滿腹幽怨的問道,“諾哥哥,在你的心裏,丹娟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?難道真的差勁到連最起碼的善良與寬容心都沒有了嗎?”

顧丹娟越是這麽問,越是表現的這麽楚楚可憐。韓諾便越發覺得厭煩與憤怒。

“本世子之前認識的那個善良可愛的顧丹娟早已經死了,現在的顧丹娟在本世子的心裏就是一個毒如蛇蠍的毒婦!”

韓諾用幽冷之極的、無比幽森的口氣。冷冷的喝道。

而他手中的利刃再向前逼近了半分,瞬間,顧丹娟纖白的脖頸上便有殷紅、猩目的鮮血,流淌下來。

可是若比起她心中難以隱忍的疼痛。他用利刃刺過她肌膚的疼痛又算得了什麽。

言語上的逼迫,氣勢上的威逼,使得原本想委曲求全、一直在祈求韓諾憐惜心意的顧丹娟突然爆發,卻見她猛一甩頭,竟是突然將脖子向前逼近了一分。

這一分,使得韓諾手中的利刃已生生刺入進她的頸中一寸。

瞬間,有更多的鮮血從她的脖頸中流淌下來,鮮血順著她的鎖骨浸染上她胸前的紫衣,在她的胸前印染上幾朵血猩而妖嬈的紫梅。

這些紫梅。惹得韓諾身體一震、原本被憤怒迷了的心智瞬間醒了一半,而窗外一直註視著裏面動靜的路正也在被嚇的猛打一個冷顫之際,卻聽顧丹娟已然字字成恨的咆哮道:“諾哥哥。剛剛你也說,愛一個人沒有錯。可丹娟卻是從一開始便愛錯了你。因為你不愛我,所以我愛你便是做了,而我所做的一切便也都是錯的。如今,丹娟因為愛你成了這幅模樣,說到底。是你逼我成這樣的。所以,你就應該為你自己所造成的後果負責!”

顧丹娟的突然爆發。與她一直以來所表現的委曲求全大不相同。

望著她由於憤怒而顯得無比悲痛的表情及怒睜的雙眼,韓諾一雙原本憤怒、幽寒到完全失去理智的瞳仁,當際驟縮。

一雙幽寒的雙眸像一把利刃,似要瞬間穿透顧丹娟那張悲淒的精致五官,漸漸的,他原本黑如鍋底的臉龐終是抹上了一抹極度的悲愴冷笑:愛,究竟是什麽東西,竟是讓人這般肝腸寸斷、欲罷不能!

“咣當——”

他突然頹然的扔下了手中的利刃。

“滾!”在一秒,韓諾無比悲憤的聲音近乎咆哮的響起,“從今以後,不要讓本世子再看到你!滾——”

聞言,顧丹娟固執的咬著唇瓣依舊匍匐在地上,不願意離開。與其說是不願意離開,倒不如說是不甘心離開。

“滾!滾!滾蛋!”用宛若修羅魅剎般讓人膽戰心驚的目光,憤恨的註視著顧丹娟,韓諾黑著臉,仿佛隨時都會改變主意將她置於死地。

“諾哥哥……”

“滾!”

韓諾根本不容許顧丹娟再說一句話、一個字。

此刻,僅是聽到她的聲音,他就覺得比殺了他還要痛苦。

“郡主,您還是先行離開吧。”一旁又是焦急又是忐忑的侍從,慌忙上前對著顧丹娟勸道。

“我不走,我要留在這兒,我要陪著諾哥哥。”

誰料,顧丹娟卻是任性的說道。

侍從,“……”

韓諾,“!!!”

聞言,他臉上原本的厭惡之色,越發的濃郁。

“顧丹娟,你休要敬酒不吃吃罰酒,你以為,本世子真的不敢殺了你嗎?”韓諾冷笑道,“如今,本世子的小魚已經找不到了,本世子覺得活著也甚是沒有意義。可在在本世子死之前,也一定讓你上黃泉!”他冷冷的笑著,表情猙獰可怕。

“若是上黃泉,丹娟也陪著諾哥哥。”

顧丹娟的執拗在此刻表現到了極致。

“好,既然如此……”

“世子爺,莫沖動。”若是再不出現,便會發生什麽血光之災,一直站在門外觀察的路正,匆忙沖進了韓諾的房間。

“郡主,凡事要三思啊。”路正回過來頭勸顧丹娟道。

“如果活著,得不到諾哥哥的心,丹娟情願去死。”誰料,根本不聽勸的顧丹娟依舊執拗的說道。

“哈,哈哈哈……”

聞言,韓諾突然瘋狂的大笑起來,突然拾起地上的利刃,他再次向顧丹娟刺來,“顧郡主,難道你一定以為本世子對你下不了手,是不是?”

“咣當——”

就在韓諾手中的利刃朝著顧丹娟刺來之際,路正迅速出招接下了他的劍,“世子爺,莫為了一些兒女私情,犯下後悔莫及的事情啊。”

路正的話使得韓諾痛苦的閉上了一雙悲痛的眸子:是的,畢竟顧丹娟同他一起長大,他怎麽能夠忍心殺了她,若是呈一時之快殺了她,恐怕後悔的還會是他。

“把她帶走,把她拉下去!”

冷靜下來的韓諾,無比厭煩的擺了擺手。

此刻顧丹娟正楞在原地,她沒有想到韓諾真的會對她下手。

絕望、悲痛、憤怒、幽怨……,這種種覆雜交織著的情緒,使得她楞是止住了眼淚,用一雙不無置信的、無比驚愕中帶著絕望的眸子,怔怔的站在原地。

“郡主,來日方長,莫要再計較了。”看到顧丹娟那宛如魂飛破散的呆楞模樣,路正焦急的說道。

“不,我要……”

“顧郡主,屬下得罪了。”

顧丹娟宛如飛蛾撲火般的話尚未完全說出口,隨著路正的一句話落下,“咚”的一聲,被路正一個手刀打暈的顧丹娟便在下一秒完全癱軟在了他的懷裏。

“世子爺,卑職告退。”

將顧丹娟橫空抱在懷中,路正向韓諾說道。

說完,他亦抱著顧丹娟迅速離開了韓諾的房間。

顧丹娟離開之後,韓諾只過了許久方才恢覆了平靜。此刻,正夜色怡人,可是韓諾的心中更多的卻是焦慮,以及對丁小魚的無比擔憂。

命貼身侍從端上筆墨紙硯,他迅速手疾一封書信交給了身側的侍從,卻聽他沈聲命令道:“把這封快馬加鞭送給季四,告訴他,無論用任何辦法,必須找到丁小魚。”

“是。”

聞言,接過信箋的侍從迅速退下。

不過,就在侍從拿著韓諾手書的信箋急急向外走去之時,守護在門口的尖刀侍衛也迅速悄然的跟了上去。

幽寂蒼穹,斜掛一抹彎月。

韓諾根本無法入眠。

因從小谙於音律,除了會吹出美妙的笛聲,他還會彈奏優美的琴瑟。

此刻,窗外淡淡的光月籠罩著身著黑袍席地而坐的他,朦朧中,他的身影宛如鬼魅。此刻,他的面前有一架古樸的琴瑟,纖長卻不失男性氣度的十指隨著他眉梢那份憂郁與愁苦,彈奏出宛如清水叮咚的琴音。

瑩白月色照耀在他冷峻憂郁的面容之上,一雙幽冥低沈的眸,在自然間流露而出的悲痛,竟使得人心生憐惜。

“小魚——,我還從未為你彈奏過琴瑟。我原想,等回到陽城之時,再為你彈琴。可是,你卻是又一次的、絕情的離我遠去……”心頭猛的一緊,韓諾的十指略微一抖動,手下的琴鉉竟是應聲而斷。

心心念念之下,他眉梢的憂郁頃刻化為無比絕望與悲痛,一雙幽冥低沈的眸也在一瞬竟是如萬年的冰封令人不寒而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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